“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何牧探眉梢轻扬，周雨霖有一瞬间的恍惚，距离近了，他漆黑的眼瞳里自己的倒影都看得清。
何牧探长着一双特别好看的桃花眼，眼尾狭长上翘，却很少能看到他笑，他整个人的气质很冷，但脸颊轮廓却好像因为眼型的缘故而偏柔和，整个人都是矛盾的存在。
周雨霖暗骂一句，在少年戏谑的眼神下，憋了许久憋出一句：“打架不好。”
闻言，何牧探倏地就笑了，眼角上挑，那一瞬的风景，时隔多年周雨霖都还记忆犹新。
默默地提起袋子，周雨霖借助弯腰的姿势挡住了耳垂的红光，她也错过了头顶欲言又止的眼神。
何牧探走在小姑娘身旁，有意无意的问，！“你伤怎么样了？”
周雨霖心情大好，眉眼带笑，…“都已经好了，不过还有些淤青。”
何牧探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喉结上下起伏，她总觉得……他在紧张？
“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周雨霖眨眨眼，清澈的瞳孔倒影着他为难的神情。
“你……会写检讨吗？”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他才犹犹豫豫的开口。对上她那双满是诧异的眼睛，何牧探话音一转，“算了，当我没说。”
周雨霖下意识的叫住他，难掩诧异的问“你要写检讨？要是不会的话，我可以帮你。”
话一出口，她就发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继而补救道：“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身旁的少年似乎看了她一下。
程飞扬总觉得他为了他们兄弟几个简直是操碎了心，现在还要帮探哥想怎么写检讨，顿时就觉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简直是操碎了心。
何牧探一进门，一道人影就窜到了眼前，把手里某个不知名的东西递到他面前，邀功请赏道，“探哥，看，还是我够兄弟吧！”
他这时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打厚厚的草稿纸，上面字迹缭乱，不知写的什么玩意儿，不过清晰可见检讨书三个大字。
何牧探：“……”
“探哥？”程飞扬本来还指望他夸奖下自己，然而他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草稿纸神色莫名。
“你自己留这用吧！”何牧探眼角上挑，有光熏染在他好看的桃花眼里，绕过一脸懵逼的程飞扬，心情大好的噙着笑进屋。
不是，这啥意思？
程飞扬举着他两天辛辛苦苦的杰作，委屈巴巴的盯着门口，青色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可见。
“你这干啥呢！玩123木头人吗？”严文府笑意不减，抱着篮球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到在门口当木乃伊的某人。
“爸爸心情不好。”程飞扬撇撇嘴，一脸沉重的吐出几个字，几不可察地把手里的鬼画符藏到自己身后。
呵——严文府冷然的挑挑眉，差点没控制住把篮球朝他脸上砸。绕过他时，眼疾手快的一把扯过他手里的东西。
“检讨书——这么丑的字。”
第一眼看到正中央的三个字，然后……在看到其他字，严文府忍不住露出嘲笑的笑，“哈哈，小飞，你这狗爬字，真的是绝了，我要是探哥，我也不要。”
他们的消息有多灵通？单就一节课的时间，何牧探被罚写检讨的事他们那一群人都知道了，现如今看到他手里的检讨书，严文府自然而然想到这是程飞扬帮何牧探写的。
不过……这完全不妨碍他嘲笑他啊！主要的是他的字确实太丑了，没脸见人的那种。
“你想要小爷还不给你写呢！”程飞扬气急败坏一把抢回草稿纸，三下五除二撕了个粉碎，扔到垃圾桶里，气呼呼的走了。
徒留严文府一个人讪讪的抱个篮球站在原地！
脾气真大！他揉揉笑疼的肚子，扛着篮球进屋。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笑着打趣道，“探哥，你检讨书写完了？”
何牧探不停的操纵着游戏手柄，闻言，头也没抬应了一声。
大夏天打篮球，衣服湿漉漉裸的粘在身上，特别难受，严文府嫌弃的扯扯衣襟，扔下篮球进了浴室。
洗澡洗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快速冲了个冷水澡，换上衣服。
“探哥，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写好了？”以前每次写检讨，探哥可都是最后一晚才加班赶出来的。
何牧探懒懒散散抬眸看了他一眼，实诚到，“别人帮我写的。”
咣当——程飞扬手里的游戏手柄砸到地上，引得两人侧目，然后就看到他备受打击的瞅着——何牧探。
严文府、何牧探：“……”
“探哥，你太不厚道了。”程飞扬那叫一个委屈，他累死累活熬了一个通宵加一个白天，帮他赶检讨，结果人家不要就算了，竟然还收了别人的。
“谁帮你写的？”相比他的侧重点在何牧探收了别人帮他写的检讨，严文府则更加专注是谁帮他写的。
何牧探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干净，皮肤白，黑色的游戏手柄在他手里显得相得益彰。
他散漫的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略过，淡淡道，“周雨霖。”
“臭丫头！”听到这‘熟记于心’的名字，程飞扬反应是最大的那个，嚯地起身，一脸控诉的说，“探哥，你可以找那臭丫头帮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还是不是兄弟了！！”
程飞扬气得半死，他想过那人可能是赵文月，也可能是班上其他同学，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臭丫头！
探哥收了臭丫头的检讨书，却没有收他的，瞬间就让让他更不爽了。
“想知道为什么吗？”严文府倒是格外平静，平静得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拿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几张纸冲程飞扬摇摇，“这就是答案！”
看到那上面的字迹时，程飞扬立马就焉了，愤愤然的瞪了他一眼，闷闷不乐的别过头。
严文府玩味一笑，毫不留情的打击他，“所以说，人要有自知之明！”
两份同样的纸张一左一右的摆在桌上，左边那份字迹潦草，整一个鬼画符，右边那份大气磅礴，赏心悦目，先不论内容，光着赏心悦目这一点，十个人都会远后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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