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刚才和你竞拍那副画的人？”陈芊芊有留意到场上的眼神交流。
“不错。”冷墨辰眼底流露几分赞赏，携着陈芊芊往前走去：
“这个人，是当年魔都商会的会长。”
当年？
陈芊芊目光一紧，“你的意思是他……”
“嘘……”冷墨辰将手指放在唇间，上前恭敬地喊了一声，“文老！”
陈芊芊鲜少听见冷墨辰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由对眼前的人更加敬重起来。
文老眯了眯眼，笑眯眯地看着他，“冷家小子，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不知道文老有没有时间喝个茶？”冷墨辰顺着梯子往上爬。
“哦？”文老迟疑。
突然一个人上前，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文老微微一笑，“跟我来。”
陈芊芊跟在冷墨辰的身后，一行人到了酒店的休息室。
“文老，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冷墨辰开门见山。
“哦？有什么问题能够难倒你？”文老来了兴趣。
“我想知道当年迈瑞的破产的内情。”
文老严肃了神色，示意周围的人出去。
“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
“当年的事情，知情人少之又少，我也是实在不得已才想到来问您。”冷墨辰恭敬地低着头。
“你知道我已经退休了。”
“是，这次若不是因为有中意的物件，您也不会出现。”冷墨辰回答。
“你这小子，知道还来问我。”文老笑着说。
“文先生，对不起，打扰了您，我是当年迈瑞陈正的女儿。”
陈芊芊攥紧了手心，激动地说着，极力压抑住话语里的颤抖。
“陈正！”文老重复了一遍这个人名，“倒是一个有性格的人。”
“您认识他？”
“是个老朋友。”文老点了点头。
“文老，我父亲当年是清白的对不对！”陈芊芊忍不住冲口而出。
“这个可轮不到我来说。”文老笑了笑。
“您也说了，我父亲是一个有性格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做出卖朋友的人，他更加不可能害死朋友！”
陈芊芊说到父亲，言语里充满了愤慨。
冷墨辰悄然揽住了陈芊芊，“文老，实不相瞒，我调查这件事情很久了，这次来找您也是迫不得已。”
“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就不该来问我。”文老叹了一口气：
“人老了，记性什么的都差落，哪里还记得这么多？”
说完，他闭上了眼，闭目养神。
陈芊芊并不甘心放过这个一个重要的线索，想要开口再问，冷墨辰却拉住了她。
她不解地看着冷墨辰。
冷墨辰却是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拉我出来！”
出了休息室，陈芊芊激动地甩开冷墨辰的手。
“因为你问了，也不会有结果。”冷墨辰难得解释。
“可是不问，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说？”陈芊芊不甘心地质问：
“你知不知道我查这件事情已经多久了？那是我的父亲，不是你的父亲！”
冷墨辰沉默下来，眼底有些意外。
陈芊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扭开头：
“冷总，我过于激动了。”
“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了。”冷墨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却是意外地道歉。
“是我的问题，冷总，对不起，我想静一静。”
陈芊芊却独自朝外面走去，那些在他面前强作的镇定，坚强，忽然之间全部都崩塌了下来。
走出繁华的宴会厅。
她独自靠着墙壁，眼底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
一直以来，父亲的事情像是一块大石压在她的胸口，更加令她害怕的却是，如果当年冷致远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
“你不是刚才那个小姑娘？”
一道声音响起。
陈芊芊惊讶地抬头，急忙擦掉眼底的泪痕，惊讶地开口，“文老先生！”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文老笑了笑，依稀可见年轻时候，脸定然是不输冷墨辰的俊朗，时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足够丰富的经历。
“没事，我……里面有些闷了。”
“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茶？”文老开口邀约。
陈芊芊眼底闪动一抹惊喜，“自然是乐意之极。”
冷墨辰在宴会厅里，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门口，终是放下手里的酒，追了出去。
可四周却不见陈芊芊的身影，看见的只是一辆车的尾巴。
传闻中，文老虽然人老，但是身边从来不缺年轻的女人。
糟糕！
冷墨辰暗道一声不好，眸子也暗沉了下来。
茶馆里。
陈芊芊紧张地坐在文老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茶桌上，热气袅袅。
文老举着茶杯，放于鼻尖，眼睛微微闭上。
“文老先生，您为什么要叫我来喝茶？”
她试探着开口，刚才文老既然已经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情，她不认为这个时候会主动提起。
“你觉得呢？”文老睁开了眼，满是笑意地看着陈芊芊。
“晚辈猜不到。”
“倒是实诚，也不亏冷家那小子的五百万。”
她心底一惊，原来冷墨辰拍下的那个古董花瓶竟然是用来见面的敲门砖。
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
“这样看来，和你父亲到有几分相似。”
“我的父亲！”陈芊芊抬起头，“您和我父亲熟吗？”
“生意上是有些交情的。”文老淡淡地惋惜道，“不过，可惜的是你父亲后来发生的事情……”
“我父亲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你很想知道真相？”
“想，做梦都想！”
“前些时日，有个年轻人也是这么来找我，想要了解当年的事情。”
“是秦焕然？”
她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他的名字。
“大约就是你口中的人了。”文老点了点头，“不过，我这人向来讲究公平，你想要得到什么，首先得付出才是。”
“只要您吩咐，在所不辞！”陈芊芊毫不犹豫地说着。
“好！”
文老听到满意的答案，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摸上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陈芊芊心底一紧，手僵硬在桌子上，不知道该退还是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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