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静一脸吃惊的看着苏红燕，这话她都能说出口。
只是话音刚落，莫小幺便已走近，欠了欠身子，给两位姨娘请安，又对竹儿做了介绍。
“竹儿见过两个姨娘。”
苏红燕和赵玉静打量完莫小幺，又上下打量竹儿，神色多少都有些不自然，礼貌的扯动嘴角，勉强露出几分笑意，但不可避免的，还是那莫小幺感觉出来她们的疏离与敌意。
“莫小幺？你……当真是你？哎哟，你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真是好些日子不见了，你去哪儿了？之前我还在想呢，怎么不见你的踪影，这几日才听说，你以宾客身份来到府上，被王爷好生优待，不过，你这肚子……”
问的问题不少，却没一个打算让莫小幺回答的，根本不给人家回答的机会啊。
赵玉静最擅长的，便是说话时绵里带针，看似漫不经意，实际上总把话题惹到让对方尴尬的境地中。
好在莫小幺知道她本性，并不惊讶，沉着应对：“没什么，不过是为人母罢了，何况在这个年纪，有孩子不足为奇，倒是两个姨娘，多日不见，你们这肚子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要抓紧了。”
又不是只有赵玉静一个人说话夹枪带棒的，姑奶奶我也不差。
你们想拿我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言下之意想要说我作风不检点，我偏不给你们机会，反过来讥讽，倒看你们如何接招。
果不其然，赵玉静和苏红燕闻言，脸上都闪过尴尬之色，一时有些慌乱。
苏红燕不服输，偏要同莫小幺硬杠：“是啊，我们哪有莫姑娘这么好的运气，不过才几个月，肚子都这么大了，哪个男人能这么幸运，将莫姑娘揽入怀里。不过，你既然怀孕了，孩子爹不把你接回家里休养，反而送到别的男人的府邸，能这么做出来的男人，胸怀该是有多宽广啊。我和姐姐还真是羡慕你呢，找了这样一个好男人，以莫姑娘的姿色和手段，想必孩子父亲，必然也不是简单人物吧，只是不知那男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说出来，我们也好沾沾喜气儿。”
赵玉静明知苏红燕在讥讽，还是顺着她的话问：“对呀，莫姑娘，孩子爹是谁呀？我们大家都很好奇呢。”
她们哪里是好奇，分明是在挖陷阱等着莫小幺跳，想要看莫小幺笑话。
这两人十有八九猜测出莫小幺未婚先孕，“野种”两个字，只怕已经到她们的喉咙，即将脱口而出了吧，就等着看莫小幺招认，然后趁机讥讽。
莫小幺不慌不忙：“说起来，这人两位姨娘认识。”
赵玉静和苏红燕不知为何，心中有不好预感，互看一眼，强壮淡定。
“竟是我们认识的人，快说出来听听。”苏红燕催促，心里却在祈祷最好不是猜测的那人。
“便是咱们王爷。”
两位姨娘手中茶盏差点跌落在地，抖了几抖，溅出了几滴茶水，勉强端稳，惊魂未定的将茶盏放在桌上，看向莫小幺的目光中满是质疑，一脸的不可置信。
“莫姑娘真会说笑，这种大事，可不能随意指认，要是污了王爷名声，影响了他的声誉，这罪责姑娘可担不起呀。”苏红燕这话多了几分威胁之意，看向莫小幺的目光更加冷淡，充满敌意。
相比她而言，赵玉静反而稍显沉稳，却也在心里百般思量，斟酌莫小幺的话是真是假。
毕竟诬陷王爷这样的罪名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莫小幺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严重性，她能说得出口，必然事出有因。
思及此，赵玉静反而心一沉，如梗在喉，越发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若是真的，那她们姨娘的地位，反而不如莫小幺在王爷心中的分量，还有什么可斗的？从根儿上便输了。
若是假的，冲着莫小幺有这份胆量，敢指出王爷，已经足以说明和王爷关系不一般，否则也不会冒着事情败露被责罚的风险，污蔑王爷，根本就是笃定王爷会站在她那一边。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莫小幺都是因为有足够的自信在这场辩论中胜出，才开的口，她们又有什么可继续争论的？
越是这样想，赵玉静越烦乱，起身就要离开。
苏红燕一把拉住她：“姐姐，平白无故的，咱们王爷被人家污蔑了，你总该说两句，总不能任由王爷背负上不好的名声。”
苏红燕当然不能让她走，本就是两人想要探究有关莫小幺的消息，此番好不容易针锋相对，赵玉静反而要离开，留下苏红燕同莫小幺单枪匹马的对峙，她当然不愿意。
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后果岂不是只有她一人承担，赵玉静则撇个干净？这种吃瘪的事儿苏红燕才不干，总要拉上个垫背的。
赵玉静急着要离开，手抚上额头，皱起眉头，一脸不适：“我头有些晕，难受的厉害，就先回去了，妹妹，我想莫姑娘也不会说谎，既是王爷的孩子，她在这里养胎，也在情理之中，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
她怕自己再呆下去，心思会暴露，身为王爷妾室，跟随时间最长，却什么都没得到，反观莫小幺，才来了多长时间，该得的不该得的她都得到了，要说不吃醋那是假的。
她嫉妒，更多的是怨恨，恨莫小幺抢夺了本该她得到的一切，她努力克制，才硬生生把怒气给压了下去，脸上却也不见了笑意，只想快点离开。
苏红燕这会儿总不能强行留人，虽十分不愿，倒也不会傻到一个人面对莫小幺，索性起身也要离开。
她们两个都走，留莫小幺一个人在这有什么意思？莫小幺此番走出云坤阁，本就是因为两人，现在她们想走，莫小幺可不让。
平静的一张脸，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声音带了一丝质问：“春桃呢？你们把她带去哪里？”
赵玉静和苏红燕这才想起，她们利用春桃才把莫小幺给引了出来，现如今，倒忘了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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