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顾卿霜才问答：“徒儿自作主张，师傅不会怪罪吧？”
那人本就不干净，并且品行极差，清心师傅本来就存了赶她走的意思，今天才会安排她来给顾卿霜奉茶，所以顾卿霜的做法正和清心师傅的心意。
“哪里有什么意见，正是好的呢！”清心师傅答道，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但是对于那种恶人，也是不需要慈悲的。
“那就好。”顾卿霜饮了一口茶，问道：“师傅进来可好？”
“还是老样子，虽然清苦了一些，但总归是安稳，可不像你，经历了这么多波折。”清心师傅有些怜爱的看着顾卿霜。
“虽然如此，但倾霜还记得师傅的教诲，世间所有的苦难都是有因果的，所以现在徒儿在等着因果呢。”
看顾卿霜如此豁达，清心师傅也笑起来，两人聊了一会，清心师傅才问道：“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卿霜点点头，说道：“今日前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问一问师傅。”
“你说。”没有外人在场，两人显然放松的多，连对话都随意不少。
“这么多年来，不知师傅可有惠空师太的消息？”顾卿霜问道。
这是顾卿霜第二次问清心师傅了，第一次是清心师傅下山采购时，在顾卿霜府里住的时候，那个时候，清心师傅的回答是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顾卿霜总觉得自己的师傅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果然，这一次清心师傅并不是立刻就回答了顾卿霜，而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倾霜，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既然清心师傅这样说，那就说明清心师傅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师傅知道惠空师太在哪里？”顾卿霜问道。
既然已经说了，清新师傅就不再瞒着顾卿霜，“倾霜，不知为师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惠空她”
顾卿霜明白，这是惠空师太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但是顾卿霜不会放弃，她说道：“师傅，徒儿明白了，但是能否请师傅帮徒儿转达一下，要是可以，徒儿想见惠空师太一面，当然，徒儿绝不会在没有惠空师太的允许下，就把惠空师太的事情说出去，徒儿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惠空师太。”
顾卿霜是顾家后人，与惠空渊源颇深，清心师傅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顾卿霜。
“行，师傅问问惠空的意思。”顾卿霜点头，在原地等着师傅。
过了一会，清心师傅才重新出现在顾卿霜面前，说道：“来吧，惠空答应见你一面。”
跟着清心师傅，两人在道观里走了一会儿，清心师傅带着顾卿霜来到一个顾卿霜从来没与来过的地方。
这是由道观背后的柴房开辟出来的，顾卿霜不知道清心观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因为事情的保密性，顾卿霜连伶儿都没有带来，只自己和师傅过来了。
“这是当年你爹爹修建的。”看顾卿霜好奇，清心师傅解释道，“进去吧，惠空就在里面。”清心师傅帮顾卿霜打开门，示意顾卿霜进去。
顾卿霜看见一个朴素的背影，身上的穿着和外面的尼姑一样，那人正在敲着木鱼，嘴里颂着经文。
听到声音，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起身，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精致得到女子，虽然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也没有半点着装，但是顾卿霜仍然能顾从那双眉眼里看到这人当年的风情。
“惠空师太？”顾卿霜小心的喊道。
“想来你就是倾霜了。”惠空师太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慈爱的看着顾卿霜，“好孩子，过来吧。”
顾卿霜依言走大惠空师太的身旁。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啊，”看着顾卿霜，惠空仿佛是看到了顾玄武和桃夭，“你和你的娘亲很像。”
听惠空师太这么说，顾卿霜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睛里留下两滴眼泪来。惠空帮顾卿霜轻轻拭去眼泪，说道：“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你爹娘要是泉下有知，是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因为顾玄武和桃夭的缘故，惠空看顾卿霜有些别样的亲切，知道顾卿霜今天来的目的，简单是叙旧过后，惠空问道：“你想问什么？”
“娘亲她，幸福吗？”顾卿霜最想知道，自己的娘亲是不是幸福，是不是有什么遗憾。
“桃夭很幸福，”惠空回答道，“当年你爹爹带着桃夭来的时候，见他们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桃夭很幸福，因为你爹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的娘亲。”
仿佛眼前出现了很多年前的画面，惠空嘴角带着微笑，回答顾卿霜。
听到了答案，顾卿霜又有些哽咽，说道：“那就好。”
她只是想亲耳确认，娘亲是过得幸福的就好了。
“没事了吗？”看顾卿霜听完答案，就没有了下文，惠空问道，因为惠空明白，顾卿霜今天来不止因为这一件事情。
“啊，还有，”顾卿霜这才想起，还有白暮辰的事情，“惠空师太，晚辈知道这样说很失礼，但是皇上真的很想你，您要是愿意的话，能不能和晚辈一起见见皇上？”
顾卿霜的姿态放得很低，因为尊重，也是因为爹爹和娘亲。
惠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他为什么想见我？”
“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在找您，因为您才是皇上真正的母亲。”顾卿霜说道：“晚辈还小，当年发生的事情只是略有耳闻，晚辈不知道师太还想不想回去，只是，晚辈恳请师太，要是可以，还请师太能够让皇上见您一面。”
“见了我，然后呢？”惠空问道，“既然你知道当年的事情，就应该知道，我是恨着他们的，为什么会愿意见他？还有，倾霜，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白暮辰之前如此对你，你仍然愿意为了他着想吗？”
“师太，爹爹曾经和我说过，天底下的母亲，没有哪一个是不爱着自己的孩子的，您也是母亲，就算您恨着先皇，但是我相信，你还是爱着自己的孩子，所以您才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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