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柔在他心中就这么重要吗？
“韶华，你也瞧见秦年是怎么对待你的，你留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跟我闯出去吧。”
看着晋国官兵举着长矛步步紧逼，曲青离紧紧护着莫韶华，墨眸深沉，他盘算着秦年不在，他定能安全将莫韶华带走。
莫韶华看着被曲青离攥紧的手，她咬着唇狠心甩开了。
曲青离怔住了，他不解回头。
她低下脑袋：“我要留下。我绝对不会放弃。”
曲青离沉默片刻，晋国士兵涌上来，他抽出长剑逼退众人，趁着他们后退的间隙，轻轻对她说：“我不在，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在刀剑相戈中，曲青离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里。
一切恢复了平静。军帐也变得格外凄冷。
第二日，莫韶华熬了一碗药，亲自给程小柔送过来。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秦哥哥，你别伤心，小柔一定会好的。我相信哥哥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小柔的。”一如既往，程小柔善良的声音。让人心生怜悯。
不说秦年，就连她也对她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程小柔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她莫韶华一意孤行，高傲的不可一世，多少敌人在她面前都不堪一击。奈何程小柔却咬住了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即便莫韶华再厉害，所有攻击全都变得功亏一篑。
她掀开军帐，瞧见秦年正在贴心的给程小柔喂粥。眼神是她如今得不到的柔情。
“你来做什么？出去！”秦年的凤眼在瞧见莫韶华时，忽而变成了寒冷，宛如根根冰棱直接穿透她的心脏，让她痛的呼吸困难。
她故意躲避他的眼神，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我只是给小柔送药来了。送完我就走。”
“送药？你害她难道还不够吗？出去！”秦年低声吼她。
真是不知好歹。
她好心来给他送药，他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吼她。
莫韶华直接把药放在桌子上，没什么好语气的跟他置气：“别总拿之前的事情来道德绑架我，我什么时候又害了她？还有这药我是给小柔熬的，你凭什么要管？”
程小柔心惊胆战的看着秦年的脸色逐渐阴沉。一把掀开被子，赤脚下床，直接捧着莫韶华端来的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让她不停的皱眉：“你们别再吵架了，小柔乖乖喝药就是了。”
就算是这药很苦很苦，但只要他们两个不在吵架，她做什么都行！
程小柔傻傻的笑着。
笑得莫韶华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闷闷的回到自己的军帐中，郁闷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她对东洲瘟疫的研究马上就要突破瓶颈了。一旦研究出来，那么拯救的可就是两个国家。
莫韶华离开后，程小柔紧紧咬住下唇，眼巴巴的看着外面，失落的问秦年：“秦哥哥，莫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小柔了。是不是小柔做错什么了？”
“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乖乖躺下休息。”
“宫里的嬷嬷说，是小柔抢了莫姐姐的相公，她才不喜欢小柔的。是不是我把相公还给她她就会重新喜欢上小柔了？”
程小柔眼睛亮晶晶的。
里面纯净一片。
秦年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相公，更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把相公还给她。
秦年轻轻一叹，起身：“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程小柔抱着被子难过了一会儿。曾经的莫姐姐如此不喜欢自己了。
好难过！
可是自己该怎么办呢？
……
“莫姐姐，你瞧，我跟诺诺从山上给你采的花漂不漂亮？”
莫韶华正在军帐中绞尽脑汁的做着实验，这一回头不要紧，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确诊患瘟疫的程小柔却跟着秦诺站在一块儿。
秦诺年纪小，不懂事。只想着把手中的花送给娘亲，好让娘亲开心。
不过没等到他把两只小胖手举高递给娘亲，莫韶华就发疯似的过来，一把将秦诺抱离程小柔两米开外。
焦急的蹲下身子把秦诺的脉搏。
小孩子体虚，她护着秦诺在整个东洲绕了一圈，呆了那么久都没有让他感染上。要是现在被感染上了，她绝对不会放过程小柔和秦年的！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莫姐姐，我和诺诺给你摘得花难道不好看吗？”程小柔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抱着花又紧步追来。
“你别过来！”
程小柔被她尖锐急躁的声音吓住了。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诺诺，娘亲是怎么告诉你的？小柔姨身上有病，不能靠近。你为何不听？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你让娘亲怎么活？”莫韶华从小到大从来对他都没动过一根手指头，此时却红着眼睛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
秦诺委屈的抿住嘴巴。忍着忍着，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放声哭了起来。
“不准哭！不听娘亲的话，就该打！”
莫韶华真是又气又急。赶忙拖着行动不便的身子，给秦诺熬药。
“诺诺别哭，都是小柔的错。”程小柔根本不懂莫韶华在气什么，一时间她又忘记了莫韶华给她说的话，急匆匆的就又来到秦诺面前，蹲下身子就想给他擦眼泪。
莫韶华都快被气疯了。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推开了程小柔，气急败坏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脏话：“求求你能不能别在靠近我儿子了？你他娘的就是个傻、子！”
傻、子？
程小柔一脸苍白，她不明白曾经宠爱自己的莫姐姐为何这样骂她。脑海中不停的播放着，之前因为自己笨而受到欺负的画面。他们一个个狰狞着脸，指着她笑着骂：“这个傻女人”
她踉跄着脚步往后退着，猛然蹲坐在了地上。
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害般，程小柔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她弯着腰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尖叫哭泣起来：“不，不，小柔不傻！不是！”
洪亮的声音引来了秦年。
他一把掀开军帐帘子，入目的场面是莫韶华愤怒的瞪着程小柔，而程小柔已经情绪失控的坐在地上。
眼前一幕显而易见，是莫韶华欺负了程小柔。
最起码，秦年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莫韶华，你又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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