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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伟小说网 > 花柏栀元恩薰 > 第117章 情生
 
阻止?需要她吗?现在的她只需要安静的看戏就好了,楼上衣袂轻动,无半点波澜,似乎在意料之中,她又何必去扰人兴致,惹得一身骚呢?

明明早就知道这群蛀虫的存在,明明知道这些人越多、做的越过分更有利于她和四哥后面的计划,可是她仍旧止不住失望,对父皇、对臣工的事失望,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的失望,这不是无能为力,这大概是见死不救了吧,牺牲一些人,换来更多人的平安,可是都会这么想的吧,为什么死的是我,不是她,凭什么要牺牲我?

她是在妄自尊大的决定着那些无辜的生命。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这种明明该是力所能及的事,可是在种种时候其实都变成了无能为力的矛盾、痛苦,不断循环往复,无数次在夜幕降临道最低点的时候,让她辗转反侧,不能安睡,害怕将来丢了城池弃了盔甲,此时还必须负了这天下百姓。

好像好想快些结束这一切,何时四哥才能成为这天下之主,何时才能在给百姓政治清明、富裕安康的盛世?

“只管细细的看着,不准插手。”

这件事她不会去去理会,不但不会去理会还要当做不知道。

本来是想下来问掌柜的那点东西的,听到了扶摇的声音,下意识的便停住了脚步,不敢向前,怕惊扰了她,花柏栀怕了上次的尴尬,害怕再次当面对质自己忍不住想要说狠话不给她半点希望,也许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堂堂一国公主又怎么会一直为了儿女情长伤春悲秋呢?

扶摇倒酒的动作没有停顿,直到酒满了,溢出了杯子,水沿桌面沾湿了放在桌上手臂的袖子,但是像是想事情想的很出神,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倒酒的声音,完全没有感觉到袖口被沾湿的冷意。

想出声提醒,可是又怕留下希望。

花柏栀知道扶摇喜欢喝酒,只是这样浪费酒香四溢的酒,和好酒之人的性格完全搭不上半点边。她的样子如此落寞,落寞道连酒都无法消散她的惆怅。

然而,花柏栀扭头,转身就走了,只留下楼下清晰的的水声。

酒满则溢,可是那溢出来的是酒还是哀伤?

扶摇创造无数的恰巧,恰巧你转身我就回望。

回头望花柏栀离开的方向,捂上心口,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心就不痛吗?你不想伤害我,所以假装没看见转身就走,可是我不行啊,你的温柔是我缱绻的眷恋,你的温柔会让我以为念念不忘必定会得到那痴心妄想的回响,你那么温柔的转身是全世界最残忍的希望。

她无数次强迫自己去相信,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都故作姿态忽略那明晃晃的事实,是药三分毒,好了的伤口会在心里留下一道无法抹灭的伤疤,一道只要想起来就会疼,一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来愈深、愈来愈疼的伤疤。

转身的花柏栀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夜,扶摇的醉生梦死,只是想要忘了她,哪怕只是无数个日夜的一晚,“不要走。”

说到底,花柏栀觉得不敢面对扶摇只是因为自己和她太过相似,都在追逐一个不可能的人。

见过扶摇风华绝代的时候,花柏栀就更加无法接受此时此刻为情买醉的她。

喝酒,不过是让心醉了又醉,何曾能治好何曾能忘记?

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活得太过理性了,不仅仅是亲情,连同爱情她都在保持着理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用酒来麻痹自己的心,也许她没有那么喜欢元恩薰,可是这样念念不忘的感觉却总是在抓挠她的心让她去承认,让她无法离开。

路过元恩薰的房间,里面的人儿早已熄灯休息了,空荡荡的走廊恰如她此时的心,漫无目的的走到了放元博麟棺木的房间,突然就想起来元博麟他的身份,便也就推门而进。

只是没有想到元恩薰也在,两人都诧异了几秒,还是元恩薰率先回过神的,她侧过脸去,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说出来一句令人尴尬的话,似在责怪花柏栀的不请自来。

但是花柏栀却没有注意到,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刚才元恩薰在哭。心上人在哭,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彼此间的尴尬的身份让她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好当做没看见,“我有点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

“嗯”元恩薰点了点头,就再也没有讲话了,花柏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站在门边,与她相顾无言。

刚想起了个话头,打算离开,却不想元恩薰先开了口,“脚上的痊愈了吗?”,随着一句话,她的眼神便落在了花柏栀的脚上了。

花柏栀下意识的抬了抬脚,晃了两下,“没事了,本来就没有很严重,就是药……药公子包的有些夸张了”,脚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只是没有好全,每天都会擦点药。

“好了就好”,元恩薰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实在说不出口,你的脚是我帮你包的这样的话。

见气氛马上又要掉回尴尬的境地,花柏栀道,“嗯,谢谢你那天帮我煮的粥,很好喝,我很喜欢。”是的,她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也没意识到自己又开启了撩人的模式。

元恩薰微微一笑,“我知道不好喝的,莫要取笑我了,若是其他人,我定以为是在嘲笑我自不量力”。

虽然在笑,可是话里好不真切,花柏栀急急解释道,“没有,我不是这意思……”,你的粥是再难喝也是全世界最好喝的,我可以喝一辈子。

“你说下次要教我做饭的,这应该不是说说吧?”,元恩薰打断了花柏栀的解释,她知道不管她做了什么,做的有多难吃她都不会说难吃的,正如那天她只是小尝了一口锅中剩下的粥自己都嫌弃的不行,花柏栀却喝了许多。

花柏栀摇着头,有些兴奋的说,“我是说真的,只要你想学,我就教。”

“那,柏栀,择日不如撞日,也不要说下次了,我现下正好有点饿。”

愣了几秒之后,花柏栀才理清楚元恩薰刚才说了什么,“好,好,我肚子也有点闹了。”

说完之后,花柏栀仍旧有点愣,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段对话的真实性,此时元恩薰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带着她退出了门外,深深的看了眼里面的棺木,轻轻的关上了门。

花柏栀有些欣喜若狂,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关于做膳食有关的趣事,也不知道元恩薰有没有听懂,就一直讲下去,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掩饰早前的难受还是因为佳人嘴角的那抹暖暖的笑意。

两人有过肢体接触,此时却紧守君子之礼,花柏栀说的很多东西都是元恩薰第一次听过,可是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元恩薰都能笑上一笑,因为它们都被她说的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她甚至能够想象它们的样子,那是多么的有趣。

那是一个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世界,那不是一个她能到达的世界,元恩薰眼神一黯,停住了脚步,望着离了她有几步远的人,能够突然而至的人,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开。

花柏栀有些不明所以,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熏儿”带着关心的眼神看着元恩薰。

元恩薰摇了摇头,上前了几步,扬了扬嘴角,“没事,就是在想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叫我的名字。”,身子不自觉的像花柏栀靠了靠。

这句话好奇怪,真的,花柏栀脸红了红,害羞的憨憨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像现在,再开口定会让她羞红整张脸。

静静的夜里,不止有四处玩耍北风,还有她们的谈笑声,无关政治,只有风月。

第一次,花柏栀感觉到了痛并快乐着。原来要让一个十指纤纤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学会做饭有多困难,况且是在用如此粗陋的方式,用灶来做菜,当初她刚来的时候,为了点个火都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她当然是不会让元恩薰去点火了。

花柏栀走过去想拿走元恩薰手上的菜刀,“还是我来吧”,在元恩薰给猪肉去皮的时候,她才清楚的知道不是剑术好的人刀工也好,这皮上连着那么多瘦肉,全都给切去了,这瘦肉还能剩下多少。

可是到底是个练家子,元恩薰不放手,她又怎么拿的走,有些无奈的说道,“柏栀,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连一道菜都没办法学会了。”

“可是……”

“不要可是了,这次是不是好一点了”,说话间,元恩薰已经将瘦肉和猪皮分离开了,确实比刚才那就快要好一点了。

“嗯”,花柏栀只能点点头,心里想着算了,大概很快就发现很无趣的,当初她去学艺的时候,送走了许多半途而废的同门的,她猜想元恩薰大概也是一时心血来潮。

不知道什么时候,元恩薰从盯着案板的视线望向了她,她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脸,“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很快就会觉得做菜是一件非常无趣的事?”

元恩薰一语道破花柏栀心中所想,让她非常不好意思,“也不是,只是觉得其实做菜其实是件累活,不适合你。”

“那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突然的认真,让花柏栀不得不好好想想再回答她的问题,“看书写字绘画作诗。”

瞧她那么认真的回答,元恩薰先是报以一笑,才道,“我只是个商人罢了,那些都只是我的附庸品,所以我想学做菜,它很有趣,不累”

她的话让花柏栀无言以对,做菜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她自是不想有人说她的不好,可是她不想元恩薰太累。

一个小时后,滚烫的瘦肉粥出锅了,“好香啊。”

“你总是这样,我是永远都学不会做菜的”,元恩薰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在嘴边吹了吹,又舀向花柏栀的方向,“尝尝看。”

“啊?”花柏栀有些受宠若惊,一边低着头喝那口粥,视线却没有离开过元恩薰的眼睛,只见她一直盯着我口里的那口粥,等着我尝过之后的评论。

“好吃”,见元恩薰有些怀疑,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好吃。”

元恩薰用花柏栀用过的勺子小小的喝了一口道,“还是你做的好吃。”

“那我明天给你做,好吗?还是瘦肉粥。”

“可是你不会永远在我身边,不是吗?”

花柏栀笑容僵住了,猜不透元恩薰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她的神情太严肃了,花柏栀还是怕表错情,再次伤了两人朋友的情分,只得以轻松的口吻说道,“我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你想吃什么,什么时候吃,我都给做,天天吃,时时吃,真怕有一天你吃腻了,要给元府换个厨子。”

“你当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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