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
周清焰点点头，看见小王为难的表情，知道自己是为难人家了。
“好的，谢谢你。”
此时正是午休结束上班的时间，大家本来想多看一会儿热闹，却又不敢迟到，都急急忙忙的往里面走。
因为没有通行证和预约周清焰被保安挡在门外。
“清焰姐！”
于妮妮抱着东西从里面出来，周清焰看见她的时候愣了一下，以前本来还有些微胖的小姑娘，一段时间没有见面竟然清瘦成了这个样子，她一下子还没有认出来。
“妮妮？”
她刚要说什么，发现于妮妮抱着的这些东西，都是她平时的个人用品。
“你要走，怎么了？”
周清焰刚问完，就愣了一下，自己还真是傻，还能因为什么。
看见周清焰的脸上带着愧疚，于妮妮的脸色暗了暗，比哭还难看的笑了起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被开除了。”
于妮妮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周清焰看一时半会儿自己也进不去，和于妮妮来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吧。
“怎么了？”
周清焰递给于妮妮纸巾。
小姑娘已经眼睛鼻子通红通红的。
“我……我……”
于妮妮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不出口。
“不想说就不说了，没事的，都过去了，你别想太多了，以后的日子还充满太阳呢，这个冬天过去了，下一个春天马上就要到来了。”
周清焰双手捧着热腾腾的咖啡，以前她喜欢冬天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现在却喝上了以前她最讨厌的黑咖啡。
这黑漆漆苦哈哈的颜色也只有陈泽末会喜欢。
她看向于妮妮，于妮妮并没有因为她安慰的话缓和多少，周清焰笑了笑，轻啜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很。
也对，她自己都安慰不了自己。
这些说着有理，听着却是冠冕堂皇的话，又怎么安慰的了别人。
她看向窗外，外面的白杨树叶子已经落得干干净净了，依旧笔挺的站着。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手里又握着热饮，本来应该是暖洋洋的，周清焰看着窗外树干上萧条一片，却硬生生的发了抖。
“清焰姐……”
于妮妮深呼吸一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
“我……是陈百川派来的。”
陈百川……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
周清焰想了一会儿，哦，是陈泽末的二叔，他的死对头。
现在好像有关于陈泽末的名字，她都要想很久。
明明才过去了一段时间，明明还很年轻，却像是老年痴呆了一样。
“哦。”
周清焰放了一块又一块的方糖在咖啡里，用勺子慢慢的搅拌。
“原来是这样……”
她尾音拖的很长，让于妮妮脆弱的眼泪漱漱而落。
于妮妮急切的抓住周清焰的手，“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干，真的。当初陈总只是让我帮他一个忙，他就让我顺利度过实习期，他只是让我盯着你，但是你什么都没有做，我也就只汇报一些简单的，没有用的信息……真的……后来陈总就被抓了，您也知道，所以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真的。”
她生怕周清焰不相信她，泪水涟涟，抓着周清焰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强调是真的，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当初这个小姑娘对她那么热情，让她有了朋友一般的感觉，就是为了监视她呀。
周清焰关怀的眼神倏地变得冷漠，吓的于妮妮一动不动的。
于妮妮咬着唇，甚至不敢哭出声音。
“您别这么……别这么看我，真的……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求你，求求您，相信我吧……”
泪水打湿了于妮妮的整张脸，她还有哭的力气，可是周清焰已经没有了。
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没有了灵魂，没有了感情。
事实上，大家也不需要她有灵魂，不需要她有感情，只要她可以利用就好了。
这个认知让周清焰难过，又不得不承认。
“妮妮……我相信你。”
“又有什么用呢？”
周清焰轻轻的开口。
于妮妮没有听懂周清焰的意思，忙而不跌的道:“有用的，有用的，真的有用的。”
“好，那我相信你。”
周清焰端起咖啡杯，将里面已经凉透了的咖啡一饮而尽。
加了过多糖和奶的咖啡黏腻的让人反胃，果真，很多东西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何必强行融合在一起。
“你要走了吗？”
于妮妮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
周清焰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听懂了她里面的意思，她还有事情要说，还有坏心情不好的情绪需要安慰。
她将伸出去的脚又迈回来。
很多时候她也很需要有一个人可以任由她倾诉，可是她没有，所以她希望于妮妮可以有。
于妮妮要说的故事很俗气。
大抵就是连单对她与别人都不同
，有时候会关心，有时候会体贴，他们做了好多情侣会做的事情，也做了许多朋友会做的事情，更做了朋友和情侣都不会做的事情。起初于妮妮还以为自己攻略成功了，她一直在等，等连单给她一个正式的告白，可是她明示暗示都没有用，于是她归咎于连单毕竟是一个老男人了，脸皮薄，她主动就好了。
可是没想到她主动了……用了这辈子积攒的所有勇气。在公司所有人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告白……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却只等来了一句，没有，你想多了。
周清焰只是静静地听着，别人的故事只要听听就好了，并不需要她过多的参与，何况于妮妮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她只是心情不好，不舒服，需要找一个不会说出去的人倾诉一下而已。
“他什么都没和我说过，我们之间最暧昧的举动，不过是我看见了老鼠害怕，自己主动扑到他怀里，他没有推开我罢了。连手都没牵过，他只抓过我的胳膊。还是看见我上班偷偷刷微。博的时候……他说他跟我只是普通同事的关系，看我年纪小所以帮帮我罢了。”
于妮妮的眼睛就像是打开了开关的水龙头，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就像是怎么也流不尽是的。
她猛的喝了一口冰的柠檬柚子茶，吸了一下鼻子，“你说，真的是想多了吗？”
周清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于妮妮垂下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不是想多了，那些感觉都不是错觉，她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再三确认，她根本没有那个胆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所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可是现在，她连留下来朝夕相处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现在恐怕是厌恶她，唾弃她了吧。
“可是，我知道连单他不是一个喜欢暧昧模棱两可的人。”
于妮妮欣喜的抬起头看着周清焰，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充气泵一下子就让她满血复活了。
“谢谢你。”
从咖啡吧里出来，周清焰拿到了于妮妮的磁卡，顺利的趁着大家不休息的时候刷卡进去。
于妮妮不在，陈泽末秘书的位子一下子就有了空缺，所以周清焰还算是畅通无阻的进去。
一直听人说认真工作时的男人最有魅力，周清焰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去，陈泽末正在认真的处理工作，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到来。
周清焰坐了好一会儿，陈泽末都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头也不抬的正在工作。
知道有人进来汇报工作。
陈泽末抬起头，才看见她在，眼睛里划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之前的平静无波。
周清焰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看着陈泽末言简意赅的指出方案的漏洞。
表情一直都是一个样子，倒是很符合他以往的风格。
可是语气却变了很多，记得以前她的方案做错了，他教训她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每次都得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还会说她是笨蛋。
当时她还嫌弃陈泽末不够有耐心，不能当好一个领导，如今……周清焰毕竟接触过这一行，这份方案很多错误都是不该存在的，眼前这个人以前没有见过，看年龄应该是新人。陈泽末很有耐心的指出，并且告诉他如何改正。
周清焰看到这样温和的陈泽末难免吃惊，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接地气了。
陈泽末似乎察觉到了周清焰的眼光向他这里看了一眼两个人对视在一起。
同样的漠然，谁也不愿意先放过谁。
周清焰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自顾自的坐在它对面的椅子上，“抱歉，没有打声招呼就过来了。”
陈泽末嗤笑一声，“乡下来的粗鄙丫头。”
周清焰听了这话，脸色并没有多大的表达，只是心里暗骂，他还是没有变，嘴至少还是这么坏。
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语气也是淡淡的。
“我，我来这里是想问你，陈泽宇被开除是怎么回事？”
陈泽末刚才略有温和的面部线条突然变冷，“为了那小子来的？就那么想他？想的都忘了自己在哪是不是。”
周清焰不明白陈泽末阴阳怪气说的话是为了什么，执着的问刚才那个问题，皱眉着问。“茜茜说是你做的，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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