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
周清焰听到有人喊徐璐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一会儿,回味过来这个声音像极了陈泽末的声音,她便急忙寻找声音的来源。
在一辆黑色的宾利前面,看见了在夜色里脸色同样阴暗的他。
“你怎么来了?”
她本能的问出口。
陈泽末走过来,嘴角上扬,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怎么来了?
敢情是他今天自作多情了?
“跟我回去!”
陈泽末伸出手拉住周清焰的手腕,力道大的惊人。
周清焰突然吃痛不自觉的惊呼一声。
“你弄疼她了!”
宗浩站在他们两个中间。
“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陈泽末阴着脸,如果这个男人跟他俩没有交情,他早就一拳头揍上去了。
一个普通的医生而已,呵。
“放手!”
宗浩清隽的脸上泛着薄薄的怒气,他家虽然和陈家是世交,但是他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也只有回来这一年,因为父辈应承下来给陈震天当家庭医生,所以才见过他几次。
他一直不喜欢这种身上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对陈泽末这种踩着父辈上位的人更是不屑。
但是宗浩心思深沉,并不会把这些表现在脸上。
“该放手的是你!”
陈泽末抓着周清焰的手收紧。
宗浩也牵着周清焰的另外一只手。
“清焰,如果他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宗浩知道之前陈泽末为了一个女人昏迷了三年,那个女人姓秦不是周清焰。像是周清焰之前说的,她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嫁给陈泽末的,陈泽末对她又怎么会有真的感情。
更何况陈芳他也见过,那么一个刁钻的女人又如何能不欺负她。
“宗浩。”
周清焰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希望他能替自己保守秘密,保守她是周清焰而不是徐璐的秘密。
陈泽末本听见清焰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看见他们两个四目相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眉目传情。
心中怒火中烧。
用了最大的力道将周清焰扯到自己的身后,挡在周清焰面前,阻止她和宗浩有过多的接触。
“嘶。”
剧烈的疼痛让周清焰倒吸一口冷气,她想自己的手腕肯定青紫一片了,她的皮肤本来就容易留下痕迹。
“陈泽末!你不要欺人太甚!”
宗浩最见不得的就是周清焰被欺负,很少发脾气的他也动怒了。
“我就欺负她了怎么样?”
陈泽末玩味的笑笑,一只手勾起周清焰额前的几缕碎发,“管你什么事情?”
这种赤,裸裸的挑衅,让宗浩急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我喜欢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她出事了,我不会放过你!”
宗浩的话就像是一种誓言,一个温润的男人吐出如此坚定的话语,让人信服。
“呵呵……就凭你,怎么不放过我?”
“怎么不放过你是我的事情!”
宗浩冷眼看着他,遂又对周清焰软言细语。
他见不得周清焰被欺负,也见不得周清焰为难。
“脸上的伤,每天记得要上药。”
说着他将手上的药膏递给周清焰。
周清焰感激的对他笑,谢谢他不跟蛮不讲理的陈泽末计较。
有时候陈泽末的话都可以气死人。
“谢谢,学长。”
“你们是当我死了吗!”
陈泽末推开宗浩,宗浩一个不防备被他推得一个踉跄。
随即站稳身形,两个男人的气势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陈泽末!”
周清焰摆脱他,挡在宗浩面前,“你到底想要怎样!”
看见她仰起头指责自己,陈泽末的眼睛里快要喷出愤怒的火花。
“上车!”
这两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说完这两个字,他就率先回车里去。
周清焰从他的背影里收回目光,回过头,抱歉的对宗浩笑笑,“你别介意,他就是这样。”
宗浩还是淡淡的笑,笑容还是一样的温柔,但是却没有了之前的和煦。
他看着周清焰上车,看着周清焰在陈泽末面前低眉顺眼,看着陈泽末对周清焰颐指气使的样子。
突然有些难受。
他可以接受周清焰不喜欢他,但是没有办法看见周清焰抛弃自我。这样子他无法熟视无睹。
曾经的她是一个多么飞扬跋扈乖张的小姑娘。
第一次看见她光怪陆离的样子,他就被吸引了。
可如今,为了陈泽末竟然可以后退到如此地步。
一路上陈泽末都黑着脸,薄唇紧抿,周清焰也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又惹得身边这个阴晴不定的定时炸弹爆炸了。
陈泽末的车开的极快,说是飙车也不为过。
周清焰害怕的用手抓着,手腕隐隐的生疼,但她都忍受着,咬着牙不叫喊出声。
幸好,目的地总是会到达的。
终于车稳稳的停在了停车位上。
她惊魂未定的下车,陈泽末却对她冷哼一声。
周清焰脚步虚浮的向前走,刚才的速度她还没有缓过劲来,这会儿腿还是有些发软。
陈泽末却健步如飞的走进去。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她就听见了陈泽末清冷的吐出了两个字,“过来!”
周清焰不敢走的太慢,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这个爱生气的家伙了!
而且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难道是来接她吗?
不可能不可能……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还没有停留两三秒,就直接被否定了,这种自恋的念头她再也不敢有,因为陈泽末不爱她,也不可能爱她。
难道是路过?
也不对呀。
周清焰只能不揣测他的心思,反正也会猜错。
进陈泽末的书房的时候,她还在揉搓自己的手腕。
如果现在不揉搓的话,估计会留下印记而且会疼好几天了。
陈泽末也看见了她秀眉微蹙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刚才会不会太用力了。
想起刚才她和宗浩眉目传情的样子,刚要出口关心的话语就变成了一句冰冷的讽刺。
“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吗?矫情什么!不过是一个皮糙肉厚的使唤丫头罢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见周清焰本来就苍白的脸色,这会儿更是白了三分。
站着的样子也虚弱极了,身形有些摇摇欲坠。
陈泽末别开眼睛不去看她,生怕自己生出什么恻隐之心。
沉着嗓音问,“你到底和宗家那小子是什么关系!呵!别说什么事学长之类的!那小子说喜欢你我可是亲耳听到的!你们两个人不要脸的眉目传情我也是亲眼看见的!”
周清焰眼神没有聚焦,低头看着脚尖,“你不是都看见了听见了吗,那你还要问我什么。”
他的心思她是愈发猜不透了。
她和宗浩的关系清清白白的就被他说的如此不堪。
那他呢!他当初和秦心独处一室,和秦心约会又算是什么?
“你什么态度!”
“抬起头来!”
陈泽末被她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
她这是承认的意思吗?
“我告诉你!别想给我戴绿帽子,也别想给陈家抹黑!”
陈泽末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墨色。
“那离婚吧。”
周清焰的声音在清冷的夜里,显得十分孤傲。
她都快忘了他们之前还有一纸婚约在身。
陈泽末连结婚都不上心,结婚证也一眼都没有看,自然不知道跟他结婚的女人是周清焰。
她之前一直不提就是担心这个秘密被发现,现在想想,自己的担心未免有些好笑。
陈泽末连结婚都不上心,又怎么会关心离婚的事情。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周身也变得安静了起来。
陈泽末的眼睛微眯,她竟然敢说这样的话。
周清焰知道这是危险的信息,但是她仍旧一字一句的说:“离婚了就不会给你戴绿帽子,也不会给陈家抹黑了,到时候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好一个各不相干!”
陈泽末重重的拍着桌子站起来,巨大的声音吓的周清焰一个激灵。
陈泽末的手掌和实木桌子撞击,掌心火辣辣的疼,可是此时此刻,身体上的疼痛,却让他忽略了心口豁开了一个口子,冷风哗啦啦的往里面灌。
他之前一直驱赶着周清焰,想把这个像牛皮糖一样的女人从他身边赶走。
后来又一直利用周清焰,想着这个女人犯了那么大的最,总归不能轻松的放过她。
现在,他却是仗着她不可能离开他。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听见她说要离开自己,起初觉得是欲擒故纵,后来却是愈发清醒的知道,她是真的想走。
“你想走可以!”
“没人稀罕你!”
“除非秦菲可以死而复生!不然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说完陈泽末就离开了,只留给周清焰一个孤傲的背影。
他一走,周清焰的身上就脱力了。
她瘫软在地上脊背发凉,陈泽末的狠厉她不是第一次见识。
可是之前他都答应了她会放她走,现在却是要禁锢她一辈子了。
难道她的一声就要守着一个陈家,守着这群把她当作另外一个人的人赎罪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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