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斩钉截铁。
厉恒加重掐他脖子的力道，眼神像要杀人。
“她永远都是我的。”
“你的什么，禁脔吗？”季凉川彻底不怕了，“你若真爱她，就给她名份！”
厉恒：“……”
他像个突然被击败的强者，手软软的从季凉川的脖子上滑了下来。
他呵着冷气，表情变得很怪异，看着让人心紧。
“五叔叔……”季凉川下意识的唤了一声。
厉恒推开他，没有说话，继续朝前走。
他走得很笔直，很挺拔，可脚步有多沉重，只有他自己清楚。
若真爱她，就给她名份。
那是他对她，一生都无法兑现的承诺。
厉恒出了大门，沉沉的气压，让季凉川深吐了一口气。
第一次，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同厉恒说话，他像重新活过来一般，有一种重生的庆幸。
他望了一眼楼梯，蹭蹭的上楼。
房间里，羽朵朵蜷缩在沙发上。
好奇怪，除了厉恒离开时，她掉了一滴眼泪，她就再也没有掉过泪，心里，甚至有点平静，像是预知了未来。
季凉川推门而入，她也没有抬头，就抱膝蜷在沙发上。
季凉川并没有很接近她：“朵朵。”
“我没事。”羽朵朵埋着头说。
“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了，会跟五叔叔说清楚的。刚才的情况，他难免生气。”
羽朵朵埋着头呵笑了一声，声音透着冷意：“他表面大度，让我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其实还是根本不相信我。不然，他怎么会到你家里来？”
季凉川：“……”
他们谁都不知道，厉恒是因为看到了那条朋友圈才过来的。
那条朋友圈，已经被谢琳删掉了。
羽朵朵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朵朵，事情会真相大白的，相信我。”季凉川慢慢的走到羽朵朵的身边，蹲下，“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我会一直陪着你。但，我不想看你这么伤心的样子。”
“我真的没事，谢谢你凉川。”羽朵朵抬起头来，给了季凉川一个安慰性的微笑。
那牵强的笑容，却让季凉川心里更难过。
她在意厉恒！
这时，季凉川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人，表情便冷了冷，他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去接听：“说。”
“凉川，周锋刚刚开车回家，和一辆大祸车撞上，当场死亡了。”
季凉川：“……”
手机从他手中滑落。
“怎么了？”羽朵朵看到他的色变。
季凉川滑了滑喉，表情惊惊的：“周锋……出车祸死了。”
羽朵朵：“！！！”
这样，算是死无对证了吗？
浓浓的阴谋感，充盈在空气里。
季凉川忽然问：“朵朵，你是吃了什么过后，有反应的？”
羽朵朵想了一下说：“好像是吃蛋糕前，那一杯红酒。”
“谁给你的？”
“你家的家佣。”
“我知道了。”季凉川阴沉着脸色出了门。
他匆匆下楼，问过总管，知道了送酒水的家佣是谁，那个家佣叫柳真，在季家干了才几个月，算是个新手。
“马上把她叫来。”季凉川冷冷的说。
总管从来没有见到季凉川这么阴沉的表情，赶紧叫人去找柳真，可是找遍了整栋别墅，那个家佣都不在。
有和那个家佣住同一间房的女佣说：“少爷，柳真随身背的包好像已经不见了。”
季凉川握紧了拳头。
“她肯定是溜了。”总管赶紧说，“你们马上查查屋里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少了。”
“柳真老家住哪里？”季凉川沉沉的问。
总管说：“她是个孤儿，根本没有家人。她这一走，天涯海角都有可能。”
“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把她找到。”季凉川激动了一下，“马上报警，她应该还没能走出A市。”
现在，这个女佣是最关键的证人了。
他一定要让幕后主使正大光明的受到惩罚，虽然，这事是谁做，他很心知肚明。
……
两小时，衣物都干了。
羽朵朵换好了衣服，季凉川开车送她。
上了车，季凉川看着羽朵朵系安全带，心里涌起一抹心疼。
“你是回……”他不知道该把她送去哪里。
羽朵朵微微的呵了口气：“先送去他的别墅，我要拿点日用品。”
“然后呢？”季凉川问道。
羽朵朵垂下了眼帘，然后……她也不知道然后。
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厉恒在不在别墅，也不知道如果他在，她回去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他好好的，事情就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找不到手机了，也联系不到他。
“先回去再说吧。”她低淡的说。
季凉川没有多问，踩下了油门。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几乎沉默的回到了别墅。
别墅还亮着灯光，是厉恒的卧室。
他在吗？
羽朵朵的眼里涌起一丝晶光。
季凉川看到她眼里那灼然一闪的光芒，心情微微的暗了下去。
她真的，还是在意他。
“上去吧，好好和他说。”季凉川挤出一丝微笑。
“嗯。”羽朵朵伸手开车门，“你路上小心。”
季凉川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
羽朵朵在他温暖的目光中，刷了指纹进入了别墅。
季凉川坐在车里，并没有离去，他望着厉恒的房间，那暖黄色的光芒从窗口绽放出来，像在等着某个人。
她和他，会和好吧！
羽朵朵打开了大门，刘嫂正在扫地，见到羽朵朵，表情微变了一下。
“刘嫂，怎么还没休息？”羽朵朵轻问。
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
刘嫂轻轻的嘘了一声，指指撮箕里的碎片说：“刚刚少爷摔碎了一个水晶花瓶……”
羽朵朵：“……”
“少爷心情很糟糕，羽小姐，你去安慰一下他吧。”刘嫂小声说。
羽朵朵涩笑了一下。
她还不知道，厉恒的暴躁都是因为她。
她这个时候出现，会不会火上加油？
可她又必须出现。
羽朵朵慢慢的上了楼，在虚掩的房门前，镇定了一下自己后，推开了卧室的门。
屋子里，立刻飘来一股烟味，浓浓的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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