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能性其实只需要再有一个电话，询问过院长，或者，只需要询问过404病房的女人就能得到答案，但他已经遇到了温衣衣，他想听她亲口回答。
他希望温衣衣能给他一个合适的解释。
但温衣衣笑着回答道：“顾总，我来医院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淮南哑口无言。
他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但他确实没有任何立场让她开口。
所有决绝的话她说过，他也同样说过。
她言出必行，落实得极为彻底，他却又再次纠缠上来。
他自己都快鄙夷现在的自己。
顾淮南浅笑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温衣衣自便。她不想回答，就可以不回答，她想离开，就可以自由离开。他已经找到了她，他会从其他地方得到答案。
温衣衣选择了不回答跟离开。
她脚步虚浮，所以走得并不快。
“温小姐。”医生突然疾步走来，将一份药单递给时颖的同时，对温衣衣跟时颖说道：“待会先去缴费，缴费之后拿着缴费单去西药房跟中药房分别领药。药流本来就伤身体，何况是强效药。温小姐后面几天，要注意休息，另外一定要注意忌口。”
他把温衣衣应该忌口的东西，又全部说了一遍。
说了一遍后，发现温衣衣也好，时颖也罢，都愣怔在原地，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该有的反应。
“温小姐，你们——”
“你说，她刚做了药流？”极具磁性，又低沉到怕人的男声。
医生循声回头，正好看到一双可以做整容模板的桃花眼，以及可以做整容模板的俊脸……
分明是偶像剧男主才该有的神仙颜值，在此刻，却只让会让人想到罗刹这样的词。
男人眼神中的阴鸷，男人周身凌厉的气息，都如有实质。
他刚才，是怎样有眼无珠，才会忽略这样一个罗刹的存在？
他纠结了好一会，才准备回答。
“是。”他听到了一个肯定回答。
但做这个回答的是女声，来源于患者温衣衣，而不是他。
“医生，谢谢你，这里没你的事了。”温衣衣说完“是”字之后，向医生浅笑颔首，致谢之余，也是劝他离开。
医生悻悻，莫名惹到一个大魔王后，小心退出了战场。
对峙的人，仍旧只是温衣衣跟顾淮南。
她看向他，眼神里没有半点心虚。“顾总关心我是不是刚做了药流，是想以……什么身份给我送点营养品慰问一下吗？”
顾淮南直接拎住了温衣衣衣襟。
他眼中的愤怒，同样半点不虚。
他完全没心情跟温衣衣争口头之快！
他已经气愤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是愤怒，极其愤怒。
他拎住温衣衣衣领的右手都在颤抖。
时颖看着，有心想帮温衣衣挣脱束缚，却奈不过秦朗眼疾手快地上前，先一步钳制住了她的双手手腕，将她拉离一边。
秦朗威胁她说：“想让温衣衣堕胎的事人尽皆知，尽管喊。”
她只能闭嘴。
这一片，在短时间内陷入完全，彻彻底底的沉寂、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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