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低着头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说：“机关长，她应该是军统的人。”
夏嫂猛地一回头，“你说什么，你说她是军统的人？”
小汪垂下了头，呐呐地说“事情是这样的，前天，我得到几份来自军统特情处的情报，其中的一份情报上说这个姓沈前不久被派遣到北平执行一个刺杀行动……”
夏嫂抬手狠狠地给了小汪一耳光，怒不可遏地骂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向我汇报？”
小汪捂着脸解释道：“我们得到的一些情报真真假假的什么都有，有的是对手故意泄露给我们迷惑我们的，这个情报上说他们派那个姓沈的去执行的刺杀行动只是一个圈套，是把当成一个牺牲品，我一时无法判断真伪，怕中了他们的什么圈套，想等查出确切的结果再向您汇报，所以……”
夏嫂站起身，“别说了，马上转移！对了，你去把那个姓杜的也干掉！”
小汪苦着脸说：“机关长，那个姓杜的，跑了。”
“什么？什么时候跑的？”
“就在刚才，靴子街民宅那儿，他说他出去溜达一下，就不见了，当时我以为他真是出去，就没有……”
夏嫂一脚把小汪踢翻在地，快步出了房门。小汪紧跟着也出了门。
夏嫂和小汪来到一楼看见她的几名手下正和四个人吵成一团，而更让她吃惊不已的是，杜雨霖醉醺醺地歪倒在一把椅子上，指着争吵的人傻笑。
那四个人当中一个是个化着浓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另外三个是面目凶恶的大汉。
夏嫂喊了一声，“怎么回事？”
她的一名手下走到她身边跟她耳语了几句，大意是刚才杜雨霖喝得醉醺醺回来，没过一会儿，这四个人就找到门来要钱，说不给钱就砸了药铺。
夏嫂看了杜雨霖一眼，走到那几个正在吵闹的人面前，“都别吵了，有什么事跟我说。”
那个女人正扯着药铺里的一个伙计又抓又挠，听夏嫂这么说，停了手，上下打量夏嫂，“跟你说？你做得了主吗？”
夏嫂微笑着点点头。
那女人冷笑了一下，扯着夏嫂走到杜雨霖身边，指着杜雨霖气冲冲地说：“就这个混蛋刚才去我们那儿玩，我的天呀，那谱儿摆得好个大呀，好像是个有钱的大少爷似的，说我们姑娘这个不标致，那个不好看，最后呢，看上姑奶奶了。跟姑奶奶玩。行啊，你有钱想玩谁就玩谁，对吧，咱是干这个的，好嘛，跟本姑娘玩了半宿，什么花样都玩，没把我折腾死，玩完了倒好，扔下个破钢笔就跑了。”说着掏出一支派克金笔递给夏嫂，“这钢笔我是不要的，我只要钱。”
夏嫂问：“你是说他刚才去你们那玩了，玩了半宿？”
“是啊，要不你到我们那儿去摸摸被窝，姑奶奶的被窝还热乎着呢。”
夏嫂又问：“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做证吗？”
那女子一听这话，急了，冲后面一挥手，“哥哥们，别跟他们废话，把他们药铺全给砸了。”
她身后的三名大汉就要动手，夏嫂摆摆手，“你们想要多少钱？”
那女子笑了一下，“这就对了嘛，好说好商量，别耍赖。告诉你，姑奶奶我是我们那儿的头牌，让他玩了半宿，最少也得二、三……五百块。”
小汪没想到她会要这么多钱，有些生气地说：“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
那女子冷笑一声，“山哥，谈不拢，砸！”
她身后的三名大汉又叫嚣着要砸药铺。
夏嫂冲几个人摆了摆手，回头站小汪点了点：“去拿五百块块给她。”
那姑娘没想到夏嫂这么痛快，有些后悔要少了，喊了一声，“慢着，我们几个人可是跑着来的，总不能还让我们跑着回去吧，车马费总得给点吧？”
夏嫂说：“给你一百块够不够。”
“不够，最少得二百块，我们好几个人呐。”
“那行，就二百块，去，给他们拿七百块来。”
小汪走到柜台后拿了一叠钞票过来递给那女子。
那女子蘸了口口水数了数，她正数着，沈子砚从门外走了进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屋里的人。
夏嫂和小汪对视了一下，都有些吃惊。
那女子数完钱，看见刚进来的沈子砚，“哟，怎么又来一个，妹妹，你也是来跟那小子要钱的吧，该要就得要，狠儿要，德性，没钱就别玩姑娘呀。”说着带着几个人转身走了。
沈子砚一脸怒火地盯着歪倒在椅子上傻笑的杜雨霖，转身又要走，夏嫂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沈小姐，你先别走。”转身对小汪说：“你马上去陪黄先生去取东西，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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