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没听到，直到端着半锅水摆上灶台，才问：“吃了什么？”
他的脸色不知道怎么的就冷了些，目光沉沉地锁定着她。
唐皎抬手稍稍合拢冲锋衣的领口，不自然挪开视线：“鱼汤……”
只喝了点鱼汤，挑了两块鱼肉。
慕皑点点头，终于明白唐皓呈上来的陈述书，为什么旁边会放着化瘀的药膏了。
然而他的陈述书里，只写着‘两人发生言语至肢体冲突’，未言其他。
他双手撑在流理台边，白色的衬衫合理紧贴，眉睫低垂，薄唇微抿。
“是我错了，我今晚就让人通知他滚蛋。”他有些愠怒地关掉灶火，走出厨房，去客厅拿了手机。
“木耳！”她略显匆匆地跑过去，夺走他的手机，话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这件事情本来我也有错，而且，算起来是我先动的手。所以，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他故作不明，抬手拨开她的外套领口，指腹轻抚过那碍眼的淤青掐痕，眉目温柔，轻声询问：“好姑娘，痛不痛？”
被他这么问着，她几乎快要哭出来，猛地扑进他怀里。身后就是沙发，他被扑得身形一晃，脚后跟退无可退，顺势就坐了下去。
他瞬间脸红，立刻说：“太主动了，我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那就慢慢适应好了。”她用带着哭腔的鼻音说道，脸在他的衬衫上左右蹭了蹭。
慕皑默了默，心想她到底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两人现在这样……委实尴尬又危险。
“这件衬衫，我今天第一次穿。”
“……”
唐皎顿了顿，抬起头，大眼儿雾蒙蒙的，眼角湿润。大概是因为蹭着衬衫上的钮扣，脸颊那儿有几道新鲜红印，她的唇嘟着，好委屈的样子。
慕皑滚了滚喉结，咽咽口水，言有所指地说：“师父这大眼睛能小点儿吗？我有点受不了。”
她听话眯眼：“小眼睛好看吗？”
慕皑：……
好想笑怎么回事？但更多的还是想做点别的。她这个样子，他到底难以抵抗，缓缓凑近……
“叮铃铃！”门铃响了。
两人同时望向玄关，唐皎眨巴着眼睛狐疑问：“谁啊？吴特助？”
慕皑蹙眉浅思几秒，媒体那边不会这么早就结束，应该不是吴聊。
“我去看看。”
她站了起来，视线却是一顿，匆忙撇开眼：“你去屋里收拾收拾！”
唐皎匆匆走出客厅，并未听到身后那人有何动静。
霍然回首，见他微仰着面，好似在盯着顶上水晶吊灯，登时拧起了眉毛：“还愣着干什么！？”
慕皑闭了闭眼，有些懊恼：“我觉得我可以忍得住，软下去。”
门铃第三次响了。
“你忍得住，外面的人忍不住。快去我屋里待着！”她凶了些。
他抿着唇，眸色不明地看她几秒，最终拿着手机往她的卧室去了。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她气沉丹田，深深呼气，告诉自己方才看到的绝不会长针眼。
在门铃第四次响起来的时候，她才小跑着去玄关，从猫眼里看门外，是两个年轻女孩站在外头。
她搜索记忆，犹豫着开了门。兀自心下警惕，面露疑惑：“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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