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商捏着女孩肩膀，让她轻轻转过来。
宋恬揪紧男人领口，把脸埋在对方胸膛里。
“哥哥。”女孩呜咽着，她小声地，抽泣着说，“你，你不会不让我吃糖的，对不对？”
男人没回应。
宋恬慌极了：“你不会的，哥哥，你说过，我乖就给我糖吃。”
“医生很坏，景年哥哥也不好，他们不让我吃糖，他们说我一辈子也吃不了糖了。”
“宋恬.....”
“哥哥。”宋恬把头抬起来，一张小脸满是泪痕，眸子盛满泪，又软又委屈，她直直地盯着男人，“你不会不让我吃糖的，对不对？”
傅言商是她唯一的希望。
“宋恬。”傅言商看着女孩，粗砺的指腹擦着她脸上的湿润，“你要活下来。”
“所以呢？”
“你不可以再吃糖。”傅言商丝毫没有掩饰，他甚至没有委婉的做个承诺，比如说，病好了就可以吃，比如说，不是不让吃，只是现在还不能吃。
他没有留给宋恬任何可以幻想的余地。
直接。
不能吃。
不可以再吃。
宋恬盯着他，眸子里的神情一点点冷下去。
是冷。
这是傅言商第一次看见女孩如此外露的情绪。
“你不是我哥哥。”女孩清晰地吐出这几个字，说完，一滴泪无声砸下来。
傅言商叹气，他盯着女孩：“我是。”
“你不是。”
“宋恬，我是你哥哥，我要保护你，我要让你活下来，所以，我不能再让你吃糖。”
“没糖我会死。”
“吃糖你才会死。”
“我很痛苦。”宋恬咬紧下颌低语。
傅言商沉默了会儿，开口：“你痛，我也跟着你痛。”
“你不痛。”宋恬摇头，“你不是我，你不会在意。”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是宋恬一直都明白的道理。
傅言商没有说话。
宋恬又想哭，她扯着男人袖口，很小声地：“求求你。”
傅言商看着女孩：“宋恬，所有事我都能答应你，这件事，不行。”
宋恬绝望了，她从男人眸子里，读出了决绝的意味。
傅言商不会给她糖了。
唯一的希望。
断了。
宋恬不再哭。
她身子像被抽干力气似的，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傅言商把她抱在怀里，在女孩耳边低语：“很晚了，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吧，我一直都在。”
宋恬闭上眼睛。
本以为睡不着，但没想到，只是几分钟，她意识就混混沌沌起来。
宋恬睡了有一个小时，醒来。
她还靠在男人怀里。
这样靠着，心口就不会很疼。
傅言商好像没睡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摩裟着她手背。
宋恬动了下身子。
“醒了？”
“嗯。”
“要不要躺下睡。”
“嗯。”
傅言商松开女孩，起身，轻手轻脚又让她平躺在床上，给女孩整了下枕头，又帮她把被子盖好。
宋恬全程沉默。
傅言商把女孩眼角的碎发拂开，揉着她眉眼：“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马上天就亮了。”
宋恬不说话。
傅言商知道她在生气，也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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