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宋恬把画从书包里拿出来，在男人脚边坐下，“看我的画。”
傅言商皱了下眉：“这么喜欢坐地上？”
“地上舒服。”
地上有羊绒地毯，左右也不会冻到女孩，傅言商也没再多说什么。
傅言商把女孩手里的画接过来，细细的凝视了一遍。
他对艺术不感冒。
不知道对着一堆素材涂涂画画有什么意义，更不知道那些明明可以用相片替代的逼真油画为什么要存在。
可，虽然不懂艺术，他也能看出，宋恬画的不错。
最起码，是很像的。
那几块糖果，连糖纸褶皱的角度都画的有棱有角，像模像样。
阴影也好，能清晰感知到打在糖纸上的灯光。
“不错。”傅言商下了结论。
宋恬笑起来：“老师也夸我了。”
傅言商把画平整地放在茶几上道：“这是你第一幅作品，要小心保护。”
宋恬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在她眼里，那不是作品，只是随手画的一张纸，没什么要保存的意义。
傅言商看着女孩：“宋恬。”
“嗯？”
“学校好不好？”
宋恬想了想：“好。”
“老师好不好？”
“....好。”
“同学好不好？”
“好。”
“那，继续上学，好不好？”
女孩脸上浅淡的笑意一瞬间退下去。
她不说话，低下头，眉眼垂着，长长的睫毛盖住瞳孔。
傅言商盯着她：“怎么不说话。”
宋恬又开始揪地毯上软软的毛，揪的一手都是白色的羊毛。
傅言商把女孩手拽过来，拍掉她手上的毛：“跟你说话呢？”
“....哥哥。”宋恬声音懦懦的，低低的，“今天，今天不是，上过学了吗？”
傅言商怔了下，无奈的笑，他揉了揉女孩头：“所以呢？你觉得今天上过了，以后就不用上了吗？”
宋恬轻轻嗯了一声。
“不是这样的。”傅言商认真道，“学习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一旦开始，就不能轻言结束。”
宋恬有点慌乱地抬头：“所以呢？”
女孩眸子里的恐惧显而易见，傅言商有点不忍心，但不忍心也得忍心，他触了触女孩眉眼，轻声道：“所以，今天要上学，明天也要上学，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都要上学。”
宋恬明显被吓到了，她手撑着地站起来，扑到男人怀里：“哥哥，不上了，求求，求求你.....”
傅言商额角飘过黑线。
这丫头。
用这招还上瘾了。
“宋恬，下来。”
“哥哥，求求，求求你。”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招不行？”
“哥哥.....”
“下来。”这句话就加了点严肃的意味。
宋恬明显被震慑到，身子一僵，松开男人脖颈，慢慢从他怀里出来，又坐到地毯上。
傅言商把女孩从地上拽起来，让她坐到沙发上。
宋恬情绪很低落，头耷拉着，像被晒蔫儿了的草。
傅言商叹口气，看着女孩：“刚才不是还说老师和同学都很好吗？很好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们相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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