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抽泣着，慢慢点头，眼睛氤氲着一汪水。
傅言商耐下心：“所以，你也知道，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对吗？”
宋恬不说话，只是豆大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掉，砸在男人手背上。
傅言商叹气，他安抚地揉着女孩背：“乖，这不是难堪的事儿，我们只是心理出了点儿小问题，所以来这儿找人倾诉一下，这很正常。”
宋恬激动地摇头。
她不要倾诉，不要改变。
“我也来过这儿的，你听我说。”傅言商捏住女孩肩膀，尽量稳住她，“这很正常，每个人都会生病，只不过，有的人会生身体上的病，有的人会生心理上的病，我也生过心理上的病，我也来这儿看过，这很正常。”
宋恬瞪大眼睛，似乎是听进去话了，她盯着男人，眸子水润润的：“哥哥，来过？”
因为哭过，女孩嗓子沙哑。
“对。”傅言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也来过，我跟你一样，生过病，不知道怎么解决，所以来这儿求助。”
宋恬眨眨眼睛。
她忽然觉得有几分安心。
哥哥也生过病，生过跟她一样的病，一样不爱说话，一样把自己藏起来的病。
同病相怜，让她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异类。
傅言商把女孩抱在怀里，一点点顺着她脊背：“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聊天。”
“哥哥。”宋恬脸贴在男人胸膛处，眼角还是湿的，“我，不想改变。”
傅言商动作一凝：“没人让你改变，你永远是你自己。”
“可是，我害怕。”女孩声音又加上哽咽。
脑子里知道不用怕，可心理还是会恐惧。
关了太久的蚌壳，忽然有人要撬开，怎么会不怕。
“哥哥。”宋恬哀求着抬头，她小声地，“明天，明天来好不好？”
傅言商蹙眉，毫无商量余地：“今天，必须进去。”
宋恬心提起来，她攥住男人胳膊，近乎地绝望：“明天啊，明天我乖乖的。”
“明天你还是会哭。”
“不哭。”宋恬瘪着嘴，蓄着眼泪摇头，“明天不哭，我乖乖的。”
傅言商叹口气：“宋恬，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宋恬听不懂，她还抱着希望，巴巴地看着男人：“明天，明天再来。”
“别哭。”
“明天来，呜呜呜....”女孩情绪又控制不住了。
傅言商眉头拧起来，从外套兜里掏出颗软糖，放到女孩眼前：“看，这是什么？”
宋恬的哽咽一瞬间止住，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红色的糖纸：“糖，软糖。”
“要不要？”
宋恬点头：“要。”
“还哭吗？”
女孩拿袖子胡乱擦了眼睛，眼泪早已止住，眸子里只剩巴巴的渴望，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开了。
傅言商无奈地笑。
早知道一颗糖威力这么大，一开始他就不用苦口婆心地说那些话了，直接拿出糖就好了。
反正这丫头也听不进他的劝。
“哥哥。”宋恬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糖。”要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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